【中太】灵魂伴侣

欧总@欧卡欧卡 约的身份互换+灵魂伴侣中太酱!



——



  要中原中也来说的话,这是他出过的最糟糕的几个任务之一了。

  

  或许是最糟糕的。

  

  忽略他的耳鸣和腹痛的话。嗯,又或许不是最糟糕的?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的话,那写故事的人绝对是个脑子里只有爆米花的家伙,不然怎么可能设定一个这样恶心人的背景?几小时前,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太宰治用看呕吐物的眼神看着中原中也说。

  

  中原中也没有回应。他沉默了三十秒,前二十秒脑中滑过四十种杀掉太宰治然后顺利离开的方法,中间五秒思考如果这么做武装侦探社会不会把他赶出去、以及赶出去了的话他要怎么办,最后五秒他把眼睛从太宰治身上拿开。

  

  “滚一边去。”中原中也言简意赅。






  

  中原中也气势汹汹地走在街上,太宰治跟在他旁边絮絮叨叨。

  

  “……然后他就带着那姑娘去水族馆、电影院,最后还带她去了游乐园的鬼屋,想要利用那个什么效应……肾上腺素……什么的,结果那个姑娘一用力,弄断了他的手腕。”

  

  “你可以闭嘴吗?”中原中也礼貌道。

  

  “中也也太凶了吧?我们可是在约会诶。”

  

  “谁他妈和你约会啊?”

  

  “对于任务对象来说,”太宰治压低声音,“我们在约会诶——”

  

  “滚、蛋。”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根本没有这个需求!我们装作两个路过喝酒的上班族就好了!”

  

  “可是那样很引人注目呀。”

  

  “你能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吗?——你他妈给我下来。别靠我!!!”

  

  “中也真无情。上次摸我胸、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耳机里的国木田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咳了几声,中原中也抬手关掉耳上的开关。

  

  “那他妈还不是因为你又跳河没呼吸了啊?!!”

  







  中原,要冷静。

  

  ——这是出任务前国木田独步和他说的话。“你一向都是我们中最沉稳的人之一,但是对方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让你去是为了……呃,以防万一?”

  

  中原中也本来还指望能来个死板、乖乖听话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哪怕是个废物也没事,只要——

  

  ——只要不是太宰治。

  

  见到太宰治的那一刻,他立刻手动给国木田独步发了三个“我恨你”。

  

  但显然对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帮助。太宰治正隔着中原中也和任务目标说话,即兴扮演了一个微醺、无辜又好骗的富家公子。

  

  中原中也紧绷着脸;绝不是因为太宰治整个人都靠太近、手故意搭着他的肩膀、说话时有些香甜的酒味都喷到他鼻子上了的缘故,单纯只是因为他希望太宰治离他十万八千里远而已。

  

  中也真是本色出演了一个“阴沉沉的男友”啊。太宰治凑到他耳边。不知是酒精还是酒吧的气味,又或是别的什么,他感觉太宰治的嘴唇好像碰到他的耳朵了。他猛地回头瞪对方,后者对他看似无害地一笑。

  

  中原中也看得到鸢色眼里的挑衅。他抓住对方的一撮头发,做作地吻了一下。

  

  来啊。他对太宰治做了个口型,扯起太宰治的领子、闭着眼睛往对方脸的方向啃了下去。

  






  血腥味在中原中也嘴里荡开。喉腔、口腔、舌,甚至连牙齿都似乎有摇摇欲坠的征兆。血。他的眼前一阵红一阵黑。有人向他跑来了。是谁?谁会向他跑来呢?「羊」的同伴吗?——如果那还能叫同伴的话。在「羊」里他一直都是“领头羊”,或说是牧羊犬,可牧羊犬毕竟和羊不是一个生物,变强大了的羊群迟早有一天会转头把保护他们的犬赶出去。武装侦探社?不,他那时已经很强,不需要任何支援了。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天旋地转。他刚刚是受伤了吗?有「重力操作」在,有什么能伤到他?热。疼。火光。是爆炸。是什么阻止他使用异能——

  

  ——是「人间失格」。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中原中也回过神,尝试把自己的身体剥离地面,有子弹从旁边射出,中原中也回过头。

  

  是黑色风衣、每天都带着绷带仿佛不能见光的吸血鬼的太宰治。中原中也想。他怎么在这?他怎么没死?——哦,他本人刚刚抱着敌对干部在地上滚了一圈、不太完美地躲过了袭击。

  

  太宰治分给他一个眼神。你们侦探社的情报可不太详细啊。他说,面无表情地对着对面开枪:你的瞳孔——哦,你脑震荡了。

  

  中原中也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初见纯属偶然。他们隶属不同的组织,两边从工资到员工数量到地理位置都相差十万八千里远,但两人在恰巧的时间到了恰巧的地方——甜品店。一个给爱丽丝,一个给江户川乱步。

  

  一般来说这类的跑腿工作都会交给新人,比如中岛敦。但中原中也和江户川乱步打赌,后者说如果今天他出门帮自己买甜品,就必会遇到灵魂伴侣。中原中也没当回事,哪怕年少时隐隐期待过,但某天过后他就不再相信灵魂伴侣,只是看在中岛敦去做任务的份上决定帮快要“因没有甜品而饿死了”的江户川乱步一把。

  

  于是他走过半个城市到了对方指名的甜品店里。

  

  中原中也对太宰治的第一印象:阴沉的病弱青年,眼睛看起来不太好(可能瞎了一只),右手也残了,就这样还亲自来买甜品,看来甜品确实是他的爱了。

  

  “你要把最后一个给我?”太宰治看上去有些惊讶。

  

  没事,中原中也。赭发青年安慰自己:那可是有困难的人,乱步先生他会理解的。

  

  事实证明江户川乱步不会理解,回到武装侦探社后面对生闷气的侦探大人的中原中也直接把灵魂伴侣的事抛到脑后;一个月后中原中也在和港口黑手党的对阵中看到太宰治时,他懊悔那时不该把甜品让出去;而当对方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第一印象也绝对有问题。

  

  这家伙只是脑子不太好使吧!

  






  中原中也睁眼。模糊的视线、陌生的场景和气味。

  

  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赭发青年从沙发上跳起,看到把碗放到茶几上的人型生物。他用力眨眨眼:原来是太宰治。

  

  嗨。太宰治说,不知为何,居然有一丝奇怪的尴尬。

  

  中原中也怀疑地瞥了他一眼。太宰治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绷带似乎有点凌乱,难得地露出了喉结和苍白的脖颈;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太听使唤。

  

  你看什么呢,太宰治说,看了也长不了个。中原中也闻言抬脚踹他,太宰治下意识抓住了前者的小腿。

  

  “你——”

  

  侦探社社员缩回腿,黑手党干部松开手;太宰治看上去有点无措,这似乎有点不真实。这个人居然会有无措的时候?他一生遇到的人不算少,而太宰治绝对是那个最爱试探他底线边缘的人。太宰治,尴尬?虽然这确实挺尴尬的,但是世界要毁灭了吗?

  

  没有,虽然我很希望。太宰治说。中原中也才意识到他把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我的衣服被血弄脏了。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家居服解释道:你身上都是味,我不想让我的新工作服沾染上臭烘烘的味道。已经联系侦探社了,省得他们一直给你打电话。

  

  武装侦探社社员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脱了下来,身上缠着一圈圈绷带。

  

  太宰治耸耸肩转身,中原中也下意识伸脚并用手扯住他的袖子,砰,太宰治被他绊倒在地上。

  

  只有一秒。中原中也不知应该为太宰治身上没有绷带而震惊,还是应该为对方的肩膀上有一个熟悉的图案而惊恐。

  






  中原中也肋骨上有一只蝴蝶。

  

  那是一只黑色的、线条细致的蝴蝶,仔细看的话,上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迹。那是灵魂伴侣的痕迹——也就是说,如果他有灵魂伴侣的话,那人的身上也应该有这么一个东西。

  

  “羊”的孩子们时不时讨论灵魂伴侣。他曾听到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幻想自己灵魂伴侣的模样,然后被大孩子“教育”说灵魂伴侣是很难找到的,因为有些人的图案很像但其实不是,而另一些人的标记位置很隐秘,还有一些人的灵魂伴侣早已死去。

  

  那时“羊”里有两个成员互为灵魂伴侣,而且十分好认:一个的标记在脸上,一个的在脖子上。于是他们就成了任务中最容易被攻击的对象:灵魂伴侣死时,另一方也会承受相应的痛苦。他们很自然地一起死在了一次“任务”。中原中也因此知道三点:一,他的灵魂伴侣或是没有死、或是死在他有记忆前、或是还没有出生;二,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灵魂伴侣标记。

  

  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灵魂伴侣。

  






  或许不需要。中原中也想。他站在太宰治的房间门口。

  

  敲门吗?应该敲。然后要说什么?“我想再看一眼你的肩膀……上的灵魂伴侣标记因为我的标记好像也是那个而且我对你也有点意……”

  

  绝对没有最后一句。中原中也想:我只是想搞清楚,如果他是我的灵魂伴侣的话,一切会变得麻烦:我真的不得不把自杀的敌对干部一次一次救下来了,除非我想承受灵魂伴侣死亡的痛苦。

  

  “中也站在我门口不敢进来的样子好像犯了错不敢进主人房间的狗狗。”

  

  可能也没多痛苦。中原中也想,面无表情推开了门。太宰治坐在床上缠绷带,上衣没有覆盖好全身,雪白的纤维品松松垮垮地趴在太宰治身上。

  

  中原中也后退一步。太宰治回头,对他露出欠揍的微笑。

  

  “可以让我看下你的肩膀……呃,我是说,你的……灵魂伴侣标记吗?”中原中也说,为自己的嘴快绝望地闭上眼。

  

  “……啊?”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迅速转身走向门口。

  

  “你是说和你一样的那个?”太宰治问。中原中也回头,看到后者对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们确实在约会?”国木田独步问。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啊!没有!不是!”

  

  “他们只是‘纯洁的灵魂伴侣关系’而已啦。”江户川乱步叼着棒棒糖说。

  

  “对……不是……对?不是……哎反正我们只是灵魂伴侣而已不是别的什么……乱步先生你这个糖……不是港口黑手党旗下明天才上新的新产品吗?”

  

  “所以你怎么知道?”国木田独步问。

  

  “我……”

  

  “好啦!”江户川乱步愉快地宣布:“总而言之,今天就决定你去买甜品了,中原!你会再次遇到灵魂伴侣的!哦对了,赌输的钱给我去买蛋糕和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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